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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葬─同恩
這 曾經有個小女孩
用濃膩的信仰 種下一份期待
聽 種子慢慢地發開
用天真去灌溉 習慣成依賴
傻女孩 終於等到花開
長成的 卻是 意料的傷害 
傻女孩 不肯將它掩埋
心已經 枯萎 眼淚卻不懂哭乾
花 葬了以後痴等開 吻盡葉 花卻不再
可笑這晚風 太懂自在
心 踏一步收不回來 哭傻了 才明白
怕 葬的不只 是愛
   
REPEAT*
花 葬了以為還會開 吻盡葉 花卻不再
可恨這晚風 太想自在還有話 
開了口說不出來 寸斷了才明白
痛 葬的不只 是愛

*

「小建!」小茹墊著腳尖,小小的個頭攀著圍牆,對著圍牆內喊著。

「喔!來了!」小建匆匆忙忙背起了書包,口中還塞著三明治,拿著一杯豆漿衝了出來。到了門口還回頭向著裡頭喊:「媽媽,再見!」小建的母親倚著門,露出溫柔的笑容對著小建揮揮手,還叮嚀著:「路上要小心喔!」

小建應了聲,打開了紅色的鐵門,迎面而來的是小茹可愛的微笑。「走吧!」小建邁開了腳步,小茹則急忙跟上:「等等我呀!」

小茹與小建是同班同學,又是鄰居,每天早上一起上學,也一起放學。

兩個人肩併著肩,有時候小茹只是轉頭偷偷看著小建,就在小建轉頭看他的時候又將眼光放到別處,隱藏起心中那一點點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的感覺。

「小茹!」小建叫著。

「嗯!什麼事?」小茹問著小建。

小建只是低頭啜飲著豆漿。

「幹麻!叫人家又不跟人家說話。」小茹嘟起了嘴埋怨道。

「小茹!……」「昨天晚上,爸爸和媽媽又吵架了。」小建難過的說。

「喔!」小茹應了一聲,想安慰小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,只好牽起了小建的手,默默無聲的走著。

七點多的早晨,路上行人漸多,匆忙的人群中有兩個小小的身影,慢慢地,慢慢地走著,不像大人般的汲汲營營,只有兩份天真還有那一份小小的情誼存在。

微風吹著,將學校圍牆旁的花朵吹落了幾瓣。小建甩脫了小茹的手,伸長了手墊著腳尖想要摘下一朵花,回頭對著小茹說:「妳喜不喜歡花?我摘給妳。」

小茹拉回了小建,搖了搖頭說:「花很漂亮,可是把它摘下來它就不能活了。」

小建聽小茹這麼一說只好罷手。

走進了校園,兩個人並肩走向教室,小茹又要牽起小建的手,卻見小建扭捏了起來,然後將手插進了口袋:「不要啦!他們看見了會說我們在談戀愛。」小孩子似乎對於這樣的嘲笑很在意,小小的腦袋不知道在大人的世界裡,談戀愛是一種很美的事情。

小茹也不怎麼在意,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著小建說:「你相不相信有天使?我媽媽說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天使,默默的守護著主人,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跟天使說,也許天使可以幫你喲!」

「那妳有沒有跟天使說過什麼?他有沒有幫妳?」小建好奇的問道。

小茹說:「有時候他有幫我,有時候沒有。可是你可以試試看,叫天使幫你,讓你的爸媽不吵架。」

小建點了點頭。小如又說:「我也可以叫我的天使幫你爸媽兩個人和好不吵架。這樣有兩個天使應該會很有用喔!」

「謝謝!」小建感激的說,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懷疑,小小年紀的他,似乎了解到爸媽的吵架不是天使可以幫忙解決的。

*

「親愛的天使,我有個朋友叫小建,他的爸爸和媽媽時常吵架,可不可以不要讓他們不吵架,讓小建能夠快樂一點?我以後不會再叫你做什麼事情了,只要你幫小建的忙,我以後都不會再麻煩你了。」小茹臨睡前緊握著雙手,用力的閉著眼睛,心中默默祈禱著。

*

「小茹!」小建焦急的叫喚著小茹,手裡拿著一朵花,站在小茹家門口。小茹聽見了小建的呼喊,急忙跑了出來。今夜的月亮特別圓,卻忽然出現了一大片雲將月光遮蔽了大半,大地顯得特別漆黑,只有蓼蓼的幾盞路燈,照著這條小巷子,其中一盞忽明忽滅,小建的影子忽隱忽現,顯得特別孤單。

「什麼事?」小茹急切的問著。

「這朵花送給妳。」小建遞出了花,小茹收下了花,卻帶著責備的口吻說著:「不是叫你不要摘花嗎?這樣花就不能活了啦!」

「我……,我爸媽離婚了。明天我媽媽要帶我離開這裡,我想送這朵花給妳,然後跟妳說再見。」

「啊!」晴天霹靂的消息讓小茹啞口無言,一陣靜默徘迴在巷子裡。

「那……,那你會不會回來?」小茹眼眶泛紅,小腦袋瓜裡盡想著「媽媽騙人!根本就沒有天使。天使騙我,根本就沒有幫小建的忙。」這樣的想法卻只是讓人更知道小茹多希望有天使的存在。

「我不知道,媽媽說不要再回來了。」

「不要!我不要!」小茹丟下了花,轉身跑回了屋裡頭,留下了小建和一雙濕潤的眼。

*

小茹哭著跑進了房間,在媽媽來不及詢問之下碰的一聲甩上了門。

「小茹!小茹!」媽媽敲著門,卻聽不到任何回應,只有從門縫裡洩露出哽咽的哭聲。

媽媽走出了門口,只見花台上安靜地擺放著一朵開得燦爛的紫色花朵。

*

小建和媽媽坐上了計程車經過小茹家門,貼著車窗努力的望著,希望看到小茹身影,卻始終沒有見到,車子就這麼駛離了這條巷道,永遠不再回來。

*

小茹坐在書桌上,整張臉貼著玻璃窗,往下望著小建家門口,直到那台黃色計程車離開,越駛越遠,將小茹那份單純的情誼載走,不再回來。

小茹看了看桌上小建送的花,又看了看巷子口,拿起了花跳下了書桌,跑下樓,來到花圃前,蹲了下來掘起了一些土,將花輕輕放入剛掘起的小洞裡,掬起了剛挖起的土,慢慢的舖上、撫平,澆了幾滴淚水。

「親愛的天使,可不可以讓這朵花再長出來,然後在花開的時候,讓小建回來?」

「求求你!我求求你!這是我最後的一次要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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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so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