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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與好朋友兼同事約好要一起參加另一位同事的婚禮喜宴,無奈同事嫌路程遠兼之身體微恙,將我載至公司並交給我事先包好的紅包就此離我而去。其他同事約好坐公務車一起赴宴,卻因為座位已滿,不得已只得坐經理開的車,一起共赴喜宴。

路上與經理無話可說,只有蓼蓼幾句,大部分的時間只有聽他介紹路該怎樣走,如何走最快到達。對於他的發言,我只有唯唯諾諾敷衍幾句,幸好無聊只有幾刻鐘,很快就到達喜宴場地,另一台坐滿同事的公務車也很快到達現場,於是和幾位較好同事佔著一桌,不與經理同桌(經理就是在我的個人資料裡討厭的那位林老伯)。

喜宴不就是包個幾千塊紅包,然後大肆吃喝一番,理所當然,在大家起鬨玩笑的情況中,不善喝酒的經理也被灌了幾杯黃湯,但大家喝的高興,殊不知卻苦了我。

喜宴結束後,各自回家,問了副理住哪裡,得到的答案是不順路,只得打消搭順風車的念頭,仍舊坐經理開的車回台中。

途中,我百般無聊,卻不想與經理多講話,連看都不看他一點,望著車外景色,想著回到台中後要繼續吃喝玩樂一番。無聊之中,卻發現到經理車速時慢時快,因為實在不想看他,只有注意到時速錶,看著車速從一百一降到八十,也許是在匝道的關係吧,所以速度稍微減慢,心中是這樣想著。但看著一台接著一台的車子,從後超過,心中覺得異常,這時更注意時速錶的變化,忽然感覺到車速實在太慢,瞄了一眼時速錶,竟只有四十公里,高速公路上竟如此慢的速度,讓我不得不轉頭看了經理一眼,不看還好,一看嚇死我了。此人竟然是閉著眼睛在開車,卻左轉右轉雙手轉的分明,但我的生命掌握在他的手中,我還是扯開了喉嚨,用盡吃奶的力氣叫了聲:經理~~。尾音拉高還帶分岔。

經理聽到我急迫的呼喚,應了一聲。ㄏㄚˊ。

接下來是一陣沉默。

我想他知道他睡著了。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清醒,我發覺我的全身肌肉緊繃,心裡的恐懼持續上升,眼角一直偷瞄著他,他有時閉上雙眼,有時勉為其難的張開了眼,過不了幾秒又閉上了眼。

我想喊,卻又喊不出來,腦中的畫面從小時後快速前進到現在,甚至想到了我還未娶妻生子如果就此喪命那可太過冤枉了。

終於,經理開口了:喝多了竟覺得想睡。我打起了精神拼命與他說話,只盼望能夠不讓他睡著。幸天憫我,一路上沒什麼事情發生,平安到達公司。下了車,跑進了公司,與其他同事說著方才的事情,我發誓以後絕對不再坐他的車了,尤其是聚餐喜宴,有喝酒機會的時候。

第一次有著生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,時間漫長的像是一個世紀,不知道意外會發生在什麼時候,等待著回到終點卻不知途中有何變卦,那種心情像是等待著屠宰的羔羊,恐懼害怕,全身顫抖不已。回到公司,全身緊繃的肌肉與神經終於獲得放鬆,像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,又回到了陽世間般。

在我生命中,有兩次瀕臨死亡的經驗,都是車禍事故,但都是在一瞬間,那一瞬間,沒有思考的餘地,腦中一片空白,心中只有兩個字:死亡。幸運的是,一次擦傷,一次骨折。但終究人還可以在療傷過後,康復依舊,而心裡卻沒有一絲的恐懼,因為發生的太快,讓人沒有恐懼的機會。

但是這一次的經驗,心思非但沒有空白的時間,只有恐懼襲上心頭,害怕、心驚、恐懼、一層疊著一層,隨著時間的經過,累積的恐懼幾乎讓我失去理智,也讓我失去活著的勇氣。

回到了公司,餘悸猶存,心中卻暗暗發誓,我要奪回我自己生命的主宰權,所以,從此以後我...不要...再搭...經理...開的車了。 

圖:恐懼,http://www.cnfamily.com/200212/ca12521.ht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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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so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