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在廁所裡努力的蹲著馬桶,手中拿著手機玩著小遊戲,忽然手機響了起來,一看電話並不是熟悉的號碼,但是我還是接了起來,女生的聲音:「請問是霍小姐嗎?」呃!我聲音像女生嗎?

「我不是耶。」我說。「喔!我這裡是金石堂,您是不是預定了一本書叫台灣新娘自德其樂?」一聽到這些話我連忙回答:「對對對!」「那您可以過來取件了,書已經到了。」「喔!好!謝謝!」道完謝後,本應該直接掛斷了,不過我還是不甘心被「改頭換面」,於是我說了最後一句話:「對了!我姓曹,是曹先生。」「是!抱歉!曹先生,記得有空就過來拿書。再見!」「再見!」如廁完畢,我回到了座位上,拿出了紙筆,寫了個曹字並仔細端詳,難道我留的資料字寫得太草嗎?曹會看成霍,連名字都會被誤認為女生,我嘀咕著,手中又寫出了好多個或端正或潦草、字體大小不一的曹字。

姓名,對我來說是很嚴肅的一件事情。我的姓名就代表了我這個人,無可取代的正字標記,姓是繼承來的,即使仍在羊水當中漂浮,就註定了該是跟著父親(也有人是跟母親)而姓,即使姓貓姓狗姓老姓王姓田中,即使自己不喜歡也無法改變。姓也代表了家族長久以來的傳承,代表著祖先所遺留下來有名有實唯一的財產,這是相當嚴肅且重要的事情,並不是外人可以隨意改變的(如果是不認識我的人且一時看錯那也只好原諒他了)。

常常向外人自我介紹時,我會說曹操的曹,但我並不喜歡這麼介紹,我反而喜歡說曹植的曹,雖然他們是父子,但我不喜歡與梟雄同姓,我比較喜歡與才高八斗的才子同宗,但是說曹植的曹,很多人往往意會不過來或者稍有遲疑,只有說曹操才能馬上明瞭,但這樣的說法還是不能改變我姓曹事實。

至於名字,如果幸運的話,有可能獨一無二(機會比較少),我的名字在孤狗大神上搜尋,相同的大概可以找到幾個,但是要是冠上姓一起搜尋的話,曹壹菘這三個字仍然獨一無二的,這三個字可以代表我,至少在目前來說是如此。

我的名字是已經去世的爺爺取的,有其特定的含意。聽母親說過,當初爺爺取名這個菘字,是因為我屬蛇,蛇在草叢中猶如如魚得水般的順利,雖然現在並不見得多麼如魚得水,但是從名字裡我可以感受到爺爺對於我的用心與關愛,是我追憶爺爺的重要標的(每次說到爺爺我又眼眶紅了, 阿公,我好想您)。我也曾查過菘這個字的意思,有一說是大白菜的總稱,有一說是日本高山上特有的寒冷蔬菜,但總歸起來就是一種蔬菜就是了。於是自我解讀我的名字變成了:一顆大白菜!

從小到大,我的名字總會被人去頭截尾,一松這是最常被人寫錯的,小時後生病拿的藥袋子上就常見這個名字,一菘、乙崧、乙松、一淞還有所有加上不同部首的松字或者與松同音的字,至於姓,最常被弄錯的是寫成了「曾」。

因為時常被弄錯,於是更痛恨被寫錯,初次見面自我介紹我一定會好好說個清楚明白,只因為我痛恨被人砍頭截肢或者改頭換面,這些寫錯的名字並不是我,並不能代表我。

名字可以代表一個人,但我還是知道名字的好壞不代表人的好壞,再怎麼難聽的名字總有好人,取得好聽又響亮的名字也不代表這個人就不會作姦犯科,最重要的是我們總要秉持道德、多行慈善以彰顯名字,即使以無名氏行眾善之事,自己本身也能用真實的名字心安理得的走在這個世界上,人使名字有所價值,而名字不會改變人的一切本質。

雖然這樣,我還是很堅持要寫對我的名字,就當我是頭牛,蠻橫且固執吧!最重要的一點是,我的名字是我最親愛的爺爺命名的,我無法容忍爺爺對我的關愛被刪除。

如果某一天,妳/你遇見一個人,自我介紹說:「我姓曹,曹植的曹,名壹菘,意思是一顆大白菜。我二弟叫貳松,五弟叫武松,另外兩個是叁松和肆松(不會吧!你真的相信啦?不過我曾經這樣介紹過真的有人相信了),那麼恭喜你,你遇見的就是我,曹壹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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