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兩天,我收到小鳳寄來的信,信裡寫的是她自己詳細的資料,還有叮嚀我也要回信給她。另外附上兩張照片,一張國中時候所拍的照片,另一張是讀高職時期拍的;國中時候的小鳳很胖,戴幅眼鏡,高職時已經瘦了不少,她還特別強調現在的她還比高職時候瘦,因為工作還有一些事情(前男友),讓她消瘦憔悴不少。

我和小鳳通了電話,告訴她我已經接到了信,又聊了一些事情,才掛掉了電話。

從這以後,我發現小鳳打電話給我的次數越來越頻繁。晚上打給我聊了兩三個小時,已經一兩點了,我說了要休息,掛斷了電話,隔了不久,鈴聲再度響起,她說睡不著,要我再陪她聊一會兒。於是我不停的哄她,讓她早點掛斷電話休息。這樣的情形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,讓我開始覺得不耐煩。

白天的時候依然是她打電話叫我起床,無論前晚我們聊的多晚。上班的時候不停的打電話給我,中午休息也是,晚上上課的時候也是;上體育課的時候,我將手機放在背包裡,一節課下來十幾通未接電話,一通簡訊。簡訊上寫的是:為什麼你不理我?

我打了通電話給她,用著嚴肅的口氣對她說:「妳不需要打那麼多的電話,我上課的時候沒辦法接電話,上班的時候要忙,沒辦法陪妳聊天。況且電話費那麼貴,妳上個月不是繳了一萬多塊了嗎(大部分是她打給我的)?如果可以的話,我們中午或者晚上各打一通,一天兩三通已經足夠了,並不需要打那麼多。我還要上班上課,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講電話聊天。」

或許我口氣太過嚴苛,我聽見手機傳來的是小鳳嗚咽的聲音:「嗚……,你是不是嫌我囉唆?你真的是不想理我了是吧?」

我只得口氣變得緩和並安撫著她說:「沒有。我的意思是一天兩三通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,我有空的時候都可以陪著妳聊天,而且大部分都是妳打給我,減少次數也是為了替妳省電話費。如果我想妳,我會打給妳的呀!」

我哄著她,讓她情緒穩定了一些,道了再見,按了紅色鍵。

一會兒,電話鈴聲響起,我接起了電話。「我睡不著,陪我聊天!」小鳳這樣無理的要求著,卻不管我歷經上班的疲憊還有上課的精神耗損。我用著嚴厲且稍微大聲的話對著小鳳說:「可是我想睡覺了。而且明天我要上班。有話可以明天講,後天晚上也可以,每天晚上都可以,可是不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個沒完。妳若是再這樣,我不會再接妳的電話了。」

「可是,我……,我愛你呀!你怎能這樣對我!」小鳳哽咽地說,我聽到那三個字,聽著她淒厲的哭聲,我的心在剎那間軟化了,可是我又不得不狠下心,「小姐!我們都沒見過面,妳怎能夠愛我?妳又怎麼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,妳真的了解我嗎?我不想說了。再見!」在她來不及開口之前,我收線,收斷了電話的連線,收掉了尚未到達彼岸的那條感情線。

往後只要鈴聲響起,顯示她的電話號碼,我拒絕接聽。於是她不再顯示號碼,可我也選擇性的接,晚上的時候沒有顯示號碼的不接。

漸漸地,鈴聲不再響起,只有一通一通的簡訊,一下子她說要放逐自己,一下子她說希望我過的幸福,然後問著我們還是朋友嗎?

我打了最後一通電話給她,和她聊著,說了許多許多。

往後的日子裡,偶爾會響起鈴聲,沒有來電號碼,是她,我們聊著各自的近況,然後又說再見。時間的間隔越拉越長,鈴聲越來越少,終於不再響起,屬於她打來的鈴聲。

去年年底,我接到一通她的電話,她語氣平淡的說:「我結婚了。」

那是最後一次我知道她的訊息,沒有多餘的話題,只有簡單的幾句問候還有一聲再見。

我的信始終沒有寄出去,一次面也沒見過,對我來說,在那個時候,奪命連環叩成了我的夢魘,但我偶然還是會想念在那段期間裡,準時在七點半響起喚醒我的鈴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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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so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